一时三刻,那玄波天机图便是破了虚空壁障,稳固下来。
柳青阳拉了素清便是化作一道流光入了那图中。
柳青阳一动,那万千修士也便是入了去,徒留一众真仙或是超限之人在这画外。
苦厄大师四周望去,道:“南无阿弥陀佛,一众施主既然来此,便当各随机缘,莫要动了干戈。”
这话一出,其中几人倒是脸色尴尬,这几人虽是真仙,却有仇家再次,只怕这一众青年子弟出来,便有格杀念头。
历来寻宝便是如此,若非玄波天机图特殊,这般大能也倒会出*夺,引来一番腥风血雨。
苦厄大师这般说来,也便是提醒众人,这玄波天机图倒是没有争夺理由,所以各位无需出手,纵然有了恩怨,也当是另辟地点,再行解决,否则那真仙修为一掌拍将下去,只怕殃及池鱼,这一众青年子弟,死伤无数。
更况且这天机图中,尚有佛门弟子,苦厄大师自然不能不理。
话分两头,柳青阳入了那玄波天机图,便是顿感四周俱是无尽黑暗。
甫一入境,便是一阵强风来袭,将素清同柳青阳吹了开来。
待柳青阳突破这黑暗避障,便是发觉,素清已然没了踪迹。
只怕这便是玄波天机图所为,将这一阵一列之人分散开来,如此,那苍天碎片为人所得机会便是更小。
柳青阳双脚落地,便是四处打量,初见画中,便是街市景观,怎生进了这图内,便是荒山峻岭。
这荒山之上,便是层层阴云遮了天日,柳青阳只觉这般景象似那黄昏,却不知具体几何。
且只看这高山景象,天机图内路块大小,只怕便是有了那一国之地。
这万千修士人数虽多,如若也是分散了开来,那这天地茫茫,自怕多日也未可见一人。
其实除却素清之外,柳青阳也是不愿见了他人,只因能进这画中,俱是夺宝之人,如若见了,岂会善了?
一路行来,柳青阳也是发掘,这莽莽荒野之中,俱是有股神秘力量,那力量一遇道元便是化作无穷压力。
只是这压力到也奇怪,堪堪能将那人道元化解至登途小成境界。
柳青阳心中顿时明了,这玄波天机图虽明心境界便可入了其中,但是却唯有登途境界弟子才当真自由出入。
如此想来,柳青阳倒是自觉,这天机图中,何人不可斗之?便是这一身勇力,也当是寻常人等不若。
正思虑间,柳青阳便见了一日自那虚空中落下,那人落下,便是警惕看着柳青阳,道:“你是何人?”
柳青阳也不答话,便是提了重剑冲将上来,无他,这图中之人尽是敌人,见面也便杀了。
那人见柳青阳不过渐悟境界,便是托大,随手打了一道道诀,却不曾想,经了这一方天地压制,那道诀所剩为例十不存一。
甫一遇到柳青阳重剑,便是破碎开来,这人来不及惊呼,便是被那天水重剑一分为二。
柳青阳取了那人纳戒,重剑一挑,纳戒便是爆碎,其中物件散落一地。
柳青阳查询一番,这人身家倒是丰富,单单那修炼晶石便是不下千块。
这东西乃是修者通用货币,亦可修炼。
只是柳青阳未到明心境界,倒是还不能提取这晶石道元。
翻弄一番,柳青阳也便明白这人身份,此人乃是三十三天九代弟子魁首,怪不得这般身家。
这人功夫倒也不弱,只是小觑了玄波天机图威能,方才陨落于此。
如此数日,柳青阳行了百十里路,所遇人数不过一掌,都是一剑斩了,继续前行。只是无论柳青阳如何奔行,都是一般景色,似那前方也唯有无尽荒野。
只是看了四周景象,柳青阳便是知道,那苍天碎片便在正中,这一路纵然极远,若要得了那神物,也只有走下去。
再者,这茫茫荒野之中,柳青阳却不曾见到任何圣灵,纵然玄波天机图不善杀伐,却也不应如此平静。
又行数日,柳青阳便是见到一座小镇。
那小镇镇前一座石碑,名曰方外。
柳青阳远远望去,便是见了炊烟缭绕,只怕这等地方,便是有了人,却是不知这人是本地之人还是那陆外之人?
柳青阳不敢大意,便是重剑在手,一路行了去。
方到镇外,柳青阳便是见了此地之人,那人牛头鹿角,却是人身。
这人见了柳青阳便是摇了摇头道:“你这人我倒是打不过,便让你留了下来罢!”
听了这话,柳青阳心中一惊,原来自己已经不是第一个来此的陆外之人。
柳青阳转头望去,便是见了那牛头人大锅之中是半截人身,那人头颅已被滚水烫了面目全非,上身皮肉亦是烂熟。
柳青阳几欲作呕,却见那牛头人拿了勺子舀了一勺汤水,喝了下去。
这牛头人道:“你们这般陆外之人,皮肉倒是嫩,只可惜太不禁打,只是拿了棒子,便能收拾的了。不若那山上野狗!”
柳青阳听了大惊,除却他这般人物,那进了此处的,只怕大多都是明心境界修者,这牛头人说了简单,却可见其实力。
转念一想,柳青阳也便明白,这般人物进来便是落了这等下场,只怕大多都是小觑了玄波天机图威能,方才落了如此下场。
那牛头人自言斗不过柳青阳,方才罢手,只怕另有原由。
柳青阳思虑一下,便是道:“老兄方才你说敌不过我?那是为何?”
牛头人笑道:“你这人,敌不过便是敌不过,何来为何?”
柳青阳道:“那我可能看看你那伤敌之物?”
牛头人抄起身边一条铁棒,扔了过去。
铁棒方一入手,柳青阳倒是明了牛头人这般话语。
这铁棒沉重异常,只怕也有得千百来斤,寻常修士,自然一棒击杀。
那牛头人说了斗不过柳青阳,只怕也是因那天水重剑罢了。
柳青阳又道:“城镇之中,还有别人?”
牛头人道:“有!镇子里我是厨子,还有一个猎户,一个耕田的,一个女人。”
那牛头人又说:“不过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了,打猎的脾气不好,看了你这个外人,少不得又得打上一架。到时候打坏了房子,还得耕田的修。”
柳青阳叹了口气道:“那你知道如何能到这大地中心吗?”
牛头人上下打量着柳青阳道:“中心?不知道!或许打猎的知道,但是你得先同他打一架,他才能告诉你。”
柳青阳按照牛头人的提示去了猎户房子,猎户也是生的奇怪,狼头兔耳,下面依旧人身。
那猎户拿了一个大铁锤,这样子倒是比那铁棒沉了许多。
柳青阳还未到,便是见了一个修士从天而降,那修士一见猎户如此怪模怪样,便是大喝一声:“何方妖物!”
猎户也不答话,拿了锤子便是砸了过去。
那修士一声惊呼,便是被砸碎了脑袋。猎户走过去捡起锤子,回头看向柳青阳,道:“你也要来一锤子?”
柳青阳面色铁青,道:“我只是来问怎么去那大陆中央。”
猎户挠了挠脑袋,道:“去是去过,就是忘了路。你从这朝着这山那边一直走,也差不多了。”
柳青阳便是提了重剑,向外走去,只是时刻提防那猎户会不会忽然一锤砸将下来。
待柳青阳彻底离开了小镇,那猎户身边又出现两人,一个猪头象牙,一个鸡头蛇信。
那猎户说:“农户,女人。你们感觉到没有,刚才那个家伙,手里东西起码两三个铁锤那般沉重!”
猪头象牙的农户点头道:“多亏你这人没动手,要不我们房子还不被拆了去。”
鸡头蛇信的女人想了想道:“既然没事了,那就把这个地上的也煮了吧,就当明天早餐。”
柳青阳离开那方外小镇,便是入了深山,深山之中已经再无平静。
不过一二十里路,柳青阳便是遇了强敌。那野兽生了鹿身,蛇鳞,却是人首。只是那人首却不曾人言,只是野兽咆哮。
这野兽端的是身如金铁,纵然柳青阳挥手一剑,也不过砍了几片鳞甲下来。
柳青阳面色阴沉,忽地想要,那牛头人说了,这野兽便是可用铁棒制服。
当下便是一剑变斩为拍,拍到那野兽腹部,野兽嘶吼一声,便是倒了下来。
柳青阳头次见了这般物种,便是费了气力,将那野兽剖了开来,甫一剖开,便是见到那腔内已然化为一坛血泥,只道是这野兽一身鳞甲防御非凡,内里却终究脆弱,这般重武器对敌自然好了许多。
只是这入了图内的修士并不都如柳青阳这般,修了一身勇力。
那许多术法高强之人,一入这里,便如小儿一般。纵然侥幸进了这深山,却一身道元耗尽,也不曾破了那野兽防御。终是被野兽踩踏而死。
柳青阳又走了不远,便是见了,这野兽虽然鹿身蛇鳞人面,却也是吃人。
几名修士被这野兽踩踏而死,便见那野兽低下身躯,人面贴上修士身躯,撕咬开来。
这般景象,纵然柳青阳亦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