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熙月妹纸是做好打算拿着大巫师当船划了,前面涌来的呼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好像是大海里掀起的涛天巨浪只要一个瞬间就把生命吐噬。
全身绷紧抓住他冰冷冷没有一丝体温的手臂,不管不顾的把这个人当成是溺水浮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尼玛绝不能让这祸起害把她给拖死。
她越害怕,大巫师的眼里兴味越浓。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生命挣扎,对他来说也是一件乐事,他喜欢看到这些人死前流露出来的惊恐。他在等着,等着这个女巫师开口求他。
她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是那么用力,指甲都刺破他的皮肤,痛,也不痛。
吴熙月的倔强造成她很要强的个性,这种要强个性不是说事事要出头,事事要得到最好;她的要强个性是指越危险的时候,她越是临危不惧。几个短暂她的脑子里已经想过无数个可以救生的念头。
却,独独没有想过去求他。
她已经让他带着她活着离开,但他没有答应。
他没有等到她开口相求,她也没有等到预料要过来的河水。
黑豹带着他们在暗河里东奔西跃起,它的爪子如锋利的勾子一样,能紧紧攥住倾斜地河流泥面,吴熙月的身子是随着它的跃动一会左一会右,一会前,一会后的……比起坐过山车还要刺激许多。
它的速度太快,当前面传来的涛天巨响越来越近,吴熙月可以觉察到豹子的全身也是绷得非常紧。动物对危险有着天生警惕,吴熙月咽了咽口水……,丫的,小心肝有些承受不住鸟。
在黑暗中遇到危险的害怕程度是远远要高于自己可以亲眼看到,吴熙月处在自己没有办法看清楚,让事情脱离自己撑制的惊恐里;心在很害怕,可是她已经不在再要这个男人带她活着离开了。
对自己生命都漠命的男人,呵,她可是不能把所有希望放在他身上,当希望变成奢侈,尼玛才是最要命的!
大巫师的身子很稳定地坐在黑豹上,无论黑豹怎么跳跃,怎么狂奔,他的身姿是巍峨如山,几乎没有怎么失去平衡过,哪怕是吴熙月好几次狠狠地撞在他胸口上,也没有撼动他半分。
倔强的女人,分明害怕到肩膀都有些发抖,竟然还强咬着不来求他。
玩味的笑更深了许多,围在她腰间的手臂再稍稍收紧了点,却是让她的身子更为稳妥地靠在他怀里。
一个从不喜欢与人亲近,也不会轻易露出自己身体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他接受了一个女人的靠边。并非是因为她是个女人的关系,而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他自己以前的影子。
倔强,好强,不轻易服输,也不轻易求人。
吴熙月可没有察觉他的亲近,只知道……再这么颠下去,她的个胃都要被颠出来了!
黑豹突地一声低啸,一个更大的纵身跃起,哪怕是全身罩在兽皮于下面,吴熙月依旧感觉到耳有生风,凉腥腥的风刮过,……从最快的速度眨眼就放慢了下来。黑豹已经没有再狂风奔了!轰隆隆有如万马奔腾的声音好像……,咦?好像已经到了身后?吴熙月一下子松开手,抬手就要去把罩在头上的兽皮掀起来看。
“你以为没有事情了吗?”大巫师的声音敛紧,好丝有一些不悦冷冰冰道:“兽皮可以掀开,我自然就会掀开。”
吴熙月想到他之间说过的蝙蝠,便没有把兽皮掀开。想一下,就算是掀开也没有用,她是不可能看清楚这暗河里的一石一水的。
长长松了口气,吴熙月拍了下黑豹的身子,笑颜明媚道:“大豹子,其实我以前是挺不喜欢你的,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决定要喜欢你了!太厉害了!都敢于跟河赛跑,还能跑赢!”
丝毫没有说这厉害里也是包括大巫师对黑豹的驯养。
“只是一次而已,巫师月,你别高兴太早了。”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松开,女人的体温还停在他的怀里,手臂上面,大巫师目色微暗,淡淡地漠然笑道:“这次是我们比较幸过,下一回,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躲过去呢。”
吴熙月只知道自己再一次逃出生天,不管下一回怎么样,至少现在她是活着的!
嘴角扬起,一丝没有半点阴霾的笑意噙在了唇瓣边,她悠悠笑道:“下一回什么时候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至少现在我还是活着。”不是吗,只要还活着,坚信自己能离开暗河,勇气还是鼓鼓滴。
咳,虽然心还有余悸。
“这是一条暗河而已,正好遇碰上黑豹有别暗河通道去。”她还能笑得出来?大巫师眼里面闪过诧异,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眸色又深了少许,这个女人胆子都大过男人们了,不对,应该是都大过各部落的首领。
吴熙月吁出口浊气,她淡笑道:“我知道现在是另一条暗河里,不然,河水也不会是甩到脑后。”暗河都是错综复杂,不知道有多少个分叉口,就像是他所说,一不留神是真有可能留暗流里出不得出,入不得入。
嘴角抿了抿,问道:“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离开?”
“不清楚,一直朝前走,看到有光亮的地方就是我们可以离开的出口。”这回,他倒是立马回答了,比男人还有要勇气的女子虽不可爱,但是值得去高看一眼。不去依靠别人,哪怕真有可能死去也不会尖叫求告,他还是挺欣赏她。
仅是欣赏,离顺眼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吴熙月动了动身子,察觉自己离他似乎太近了一点,不着痕迹往前面移了不许,直到没有那种冰冷冷感觉,“要走个十来半个月的,我们岂不是要饿肚子?”十来半个月的……早就把人给饿死的。
许是黑豹刚才消耗力气过大,现在速度只能是用漫步来形容,在黑暗的暗河漫步里,这也是没有什么好浪漫。
大巫师身子倾前,习惯性要去抚摸豹首,两人的身体再次相贴住,他是很自然对待,慢慢道:“不会一直呆在暗河里,再走一会就可以从另一个地洞里爬出来,我们需要休息一个晚上再继续回到黑暗之地。(.la好看的)”
他冷冷地胸膛近距离里靠在她身边,随着他左手抚摸站豹首的动作,吴熙月的肩膀是不可避免地跟他有肌肤相亲,身子僵了僵……他的体温太过冰冷,每次的不经意的触碰,都让她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下窜起,直钻心窝里。
“你现在才害怕不觉得晚了吗?”他嗤笑地问起来,误以为吴熙月肩膀颤粟是因为刚才事情。
吴熙月整肩膀都缩了起来,尽量尽量减少跟他近距离的接触。安静下来的暗河里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可以闻到,再仔细一听都能听到黑豹四肢踩在地面上的细碎声音。妹纸抬手搓了下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
丫的!这厮的身体也太怪了点!一丝热乎都没有,跟……眼……,想到了什么,她的瞳蓦地收缩,雷滴个嘎嘎啊,她想到一种异类:僵尸!
噗……,惊悚,太惊悚了!不能乱想,不能乱想……,他的呼吸还浅浅疏疏喷在她头门顶上呢,身体再冷呼吸还是有些温意!哭了,这样的温意……尼玛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嗷!
上下牙齿来了点磕碰,妹纸稳稳心神道:“你能不能往后面坐一点?你的身体跟……我的男人身体不一样。”
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他没体温,贴近了让她后背都发毛。
谁料他眸然突然一厉,散漫地声音一下子戾气十足阴冷冷道:“我的身体哪里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反应颇是过大……,好像吴熙月踩到他痛脚般,让他骤然情绪失控。
吴熙月被他这么一吼,小心肝都抖上好几下,随即便沉声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的体温有异常人吗?”她还说得婉约些,这货倒不领情了!哼!直接说出来别怪姐儿伤了你的面子。
“男人,女人们的体温就算是大冬天下雪天也是温的!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就跟泡在冰水里一样,没有半点温意吗?”
丫的!果然是阴睛不定的性子!跟他相处……别说少活五十年,少活十年是最少了!
她这么一说,大巫师的脸色很明显松了许多,眉目里的厉气即刻散开;良久,才听到他懒洋洋如花开微绽的声音薄笑道:“据我的大族人长,我生下来就跟另的孩了不一样,哪怕是天气再热也不会出汗,哪怕是下雪天不让我穿兽皮丢到外面,我也不会冻死。大热天里,哪怕是给我穿许多许多的兽皮,我也不会被热死。”
虽是在笑着说,吴熙月却听出来里面深含着讥讽,再听细一点还有许些愤恨在里面。
“天生无汗症?”吴熙月有些怔忡,这样的病是极少见到,每个人都是有汗腺,但也有人是没有,……就像是有的人不会哭一样,在天朝古代,这类的人通常会标上异类的标签,还有的因此会被当成妖物烧死。
他的愤恨是因为自己的特导受到族人们不公平待遇了吧。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提到你体温问题。”把别人的伤疤生生掀开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吴熙月低下头,很诚肯道:“你不用太在意他们以前说过些什么话。你这样的体质并非只有你一个,其实各个地方都有,只是非常少见。”
天生无汗的人寿命并不会很久……,他们忍受许多常人没有办法忍受的痛苦。
脑海里闪过一双苍白到青筋显露的修长手,……这样的手尽管很好看,但却是不健康的手。
大巫师紧了紧手,艳若滴血的嘴唇抿起,硬梆梆道:“没有什么,以前再怎么样我都熬了过来。你不用可怜我,我也不需要别人来可怜我。”
一人个孤单得太久,活在黑暗世界里太久,……也是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心里的不满;大巫师把这些话说出来后,很快就懊恼起来,……他怎么跟她说过些事情?懊恼一起,嘴唇闭得更紧,再不想说任何一句话。
吴熙月也没有再说,现在的他只怕是被她勾起些不美好回忆,抹冷汗,她还是闭嘴闭嘴得好……。
两人一打叉,一人没有再往后面坐去,一个不敢再的让他坐回去。就这样么依偎又排斥着坐在黑豹上,一直往最前面走去。
没有人知道暗河是通往一个神秘的地方,芒从树林里抽回许多草藤,把草藤一端压在石头下,自己握住另一端慢步伐沉稳朝石林深处探去……,天色早已天黑,仰首就可以看到满天繁星,而他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也在的抬头看星星呢?
她说她喜欢躺在空地,一边看着星星一边等着睡意过来。
每走一步,芒的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她的笑,她的声音……,今天大巫师就是带着她朝这里进去,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靠这些草藤慢慢绕到里面去。就算是没有找到正确方向,他还是可以顺着草藤慢慢回到祭台边。
每经过一个地方芒都会停下来看一看,尽管看不太清楚,在月色下依旧能看出个大概,越往深走芒的心是沉得越厉害。这样的石林弯弯拐拐似乎没有尽头一样。当草藤延长到最长的时候,他是不得不停下来。
再往前面走……草藤就不够长了。
芒在沿着草藤折返回来,吴熙月则是在大巫师的帮助终于可以暗河一个竖口里爬出来,呼吸地面的新鲜空气了。
“今晚在这里睡一个晚上,天亮再返回去。”大巫师把她拉上来,握过她的双手好似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随手撸来把叶子搓起来,在黑豹身上拍了几下,通灵性的胳豹子一下子就闪身进了石林里。
他没有再把大兽皮把自己全身都罩住,在准备要爬出暗河的时候就把兽皮甩到黑豹身上,让它先带出来。
吴熙月……暂时不知道自己面前是站着个赤果果不着一物的大巫师,从上面一爬出来才是真正活过一般。深深吐纳着要把在暗河里闻到的河水,淤泥的腥气味全部要从胸膛,鼻腔里清空才对。[.la超多好]
“你去捡干柴,我来生火。”回到丛林里自然是要生火,烤肉,大巫师还记得吴熙月是不会取火,便很不客气吩咐她去捡干柴。
吴熙月自然不会拒绝,在外面分工合作才是正确。哎了一声便立马到附近捡柴。已经习惯大夜晚在丛林里睡觉的妹纸早就不怕晚上钻到植被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干躁炙热的季节里,丛林里是随都可以捡到干柴。
只是一会,吴熙月便捡到一根枯木直接扛回今晚要休息的小块空地。
在原始森林里要寻出小块空地其实是件难事情,她明白现在休息的小空地就是大巫师开劈出来,为的就是每次回来好有个地方落脚休息。
她速度快,去狩猎的黑豹也赖,她扛着枯木回来,它嘴里衔着几只肥野雉紧跟着回来。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了大巫师来处理,当火光点燃枯叶的刹那,吴熙月眼角余光看到一个尽是伤疤的后背在眼前一晃而过。这时候,妹纸才发觉原来对方之前是一直没有披上兽皮,等火生起来才把兽皮披了回去。
他再次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把自己很残忍地隔绝在一个冷冰冰的世界里。
没有水的情况下,他是把整只野雉都丢到火上面烧,烧到一阵阵羽毛的焦味往四周散去。
这样的烤肉方式,吴熙月是真没有碰到过。但介于她是等吃的人,忍忍吧,只要有肉吃就行了!介意什么的……得了吧,原始社会里就是这么个样子,以前可都是直接吃生肉,那有什么烤肉吃。
两人都是少话型,默默吃着烤肉,吃过后吴熙月妹纸默默摘片叶子把嘴边上的油渍擦去,爬到树上折了许多树枝下来铺到地下,准备入睡前她才开口淡道:“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我们轮着放哨守夜。”
大巫师一听,回了记讥讽的眼神给吴熙月,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他倚在黑豹身上,嘴边挂着凉薄浅笑,“我从来不守夜,也从来不会为别人守夜。你自己睡你自己的,我睡我的。”
说话间,他就已经闭上眼睛,一幅生人误扰的态度很强势拒绝吴熙月提议。
妹纸气结!他还真是有只黑豹万事足!不守夜她还能安心睡吗?还能安心睡吗?气愤中的她没有发现大巫师其实是留了个睡觉的位置给她,她可以睡过来,但他是绝对不会亲口告诉他。
别扭的人总会有让人气到牙痒痒的本事,大巫师就是属于这类。
没有办法了,吴熙月只好又爬起来捡了许多干柴回来,生了两堆火,而她就是睡在两堆火之间的距离里……,这才稍微安心一些。无论是蛇虫鼠蚁,还是凶猛野兽见到火都会畏惧,不敢爬过来。
有了火吴熙月才闭上眼睛,半眯半阖的迷迷糊糊睡过去。
她是不敢睡太死,感觉睡意一沉,又立马是一个激灵给惊醒过来,见到火少了又赶紧地添上干柴,保持篝火不要熄灭。视线落在那个倚在黑豹身边,从入睡到现在一直保持一个动作的身影上面,妹纸是咬碎一口银牙。
你丫的!把姐儿骗过来是什么事情都不管了,卧勒个去!有你这么不负责的巫师么?好歹也给她放个哨,让她好好睡一会啊!狠瞪了好几眼,妹纸才躺下来……辗转反侧就是不敢睡太死。
到了后半夜实在是熬不住,吴熙月心里一横,天大地大睡觉再大!她要睡了!再不睡明天更不能集中精力在暗河里走了。
等她完全沉醒下来,保持一个睡势的大巫师很慢的打了个翻身,他抬手把遮掩住脑袋的兽皮拉开,一张如罂粟般妖艳有着致命吸引力的面靥露出来,火光映着他的脸庞,眸子里倒遇着火光是明明灭灭,他看着躺在两堆火中间的纤细身影,嘴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这种女人是没有男人也能在丛林里很好活下来,她身边的几个男人难道就不担心太过厉害的女人……可能会有天不在需要他们呢?
呵,真不知道那留在石林里的男人是哪里来的自信,他还真是筑定女人一定会回去呢?
回去?怕是很难呢,大族人可是个非常难对付的巫师,他能把这个女巫师放回去吗?
火光弱了许多,细长修目微微眯了下,他站起身把还没有烧完的干柴分别丢到两堆篝火里,坐在火堆边又细细看了她一会才躺到黑豹身边继续睡觉。女人,但愿你一直这么倔强下去,一直到能从血巫族里回来。
吴熙月醒来到时候身上有一层很薄的露水,丛林里的雾气也有些大,或稀或浓的笼罩着整个原始森林。
大巫师跟他的豹子都没有在,唯有火光还在点点闪烁。留意到昨晚本是剩下没有烧完的干柴全部都没有,吴熙月目光微怔了下,……他后来有替自己生火吗?不能肯定,因为他真瞧不出来在这份热心。
没有到处走动,吴熙月重新把火生起,然后才闪身到丛林里……憋了一个晚上也该放一放体内废物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便见一个脑袋从暗河竖爬出来……,吴熙月呼吸骤地一紧,这脑袋肯定是大巫师了!丫的!头发真是黑!不见阳光就没有被紫外线伤害到,虽没有有多大的光泽,便却是她见过最黑最漂亮的黑发了。
她直接把目光落在他头发上面,可没有想地要避开。
手里拧着两只在暗河河水里清洗干净的大巫师很敏锐感觉出有人在看他,绝颜色的面靥瞬间一沉,冷道:“转过身!没有我说话许回头!”
“我帮你把手里的食物拿上来。”吴熙月就跟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暗笑着反而跑了过来。丫的!整天包着块兽皮姐儿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摸着身体倒是不错,……身体不错并不代表人长得不错嘛。
大巫师后背一僵,声音里俨然是有了杀意,“再靠的过来,巫师月,你确实可以打赢我?不想死的话就给我站住立马转过身去!”他绝对不让人看到他身上的伤疤!一个大巫师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的伤疤,一旦传出去,……还不知道各大部落首领会怎么想。
吴熙月脚步一顿,眉头挑了挑,笑道:“行行行,我转过身去。你把手里的食物给拧紧了,我还等着烤好吃呢。”在转身是,心里掠过一丝怪异,……好好的他怎么想到把食物拿到暗河下面去清洗呢?
呃……,尼玛不会是因为……因为……因为她吧。
妹纸一想远,很果断摇头,自做多情了,自做多情了。什么叫因为她啊,因为他自己还差不多呢?谁喜欢吃没有把内脏掏空,直接放到火上烤的烤肉呢?一肌焦味不说,她总担心会不会吃到里面的脏东西。
“以后在我没有披上兽皮的时候不许盯过来。”他把挂在树枝上的兽皮重新披上,口气微寒徐徐而道,“我不喜欢像他们一样光着身子到外跑,也不喜欢女人的眼睛盯着我看。”
吴熙月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大巫师,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怪吗?所有男人都可以坦胸露乳,在女人面前秀一秀自已结实强壮的肌肉,你也是个男人,难道就不想让女人知道你的身体有多好吗?”
在这里,任何一个男人都希望自己拥有一幅健康的身体,身上肌肉鼓鼓,一看就是很有力气很能干的样子。
不但能引吸女人们的视线,也代表着自己的强大会给部落带来利益。
大巫师眉色一僵,直接冷道:“不需要,我是巫师,不是要为部落做什么讨好女人们的事情。”
闻言,吴熙月的眉头挑得更高了,……那你为毛还下去把早上要烤的食物清洗干净呢?哈哈哈,大巫师啊大巫师,难道你不知道其实自己也是会讨好女人吗?虽然,也许你认为不是,但是啊……,这样的你就是在讨好女人呢。
吃过烤肉,二人一豹再次返回暗河。从地上到了地下,吴熙月整幅心弦都是绷紧起来,尼玛这一回不知道又要走多久了!
“大巫师,为什么我们不能走上面直接到达血巫族呢?走暗河什么的,我真觉得这不是个什么好办法。”吴熙月再次笼罩在兽皮里面,兽皮的气味干净清冽,隐隐的,她还闻到他身上有水的气味。
大清早跑到暗河里洗了个澡吗?
虽然说不出汗,但身上总会沾些脏东西,长期不洗澡再怎么不出汗身上也会有气味。而他的兽皮,他的身上非常清爽并不无异。
……丫的!她还真是自做多情了!变态的大巫师是给自己洗澡的时候顺便把食物也洗洗干净!蛋疼,亏得她刚才还认为……这货其实也是会讨好女人。
在他字典里尼玛估计没有“女人”这两个字!更不用谈讨好鸟。
把她全身笼好,大巫师自己也没有留意到手里的动作……他正弯弯腰把兽皮往下扯了下,“从上面走,我走过,没有办法达到血巫族。只有从暗河里走才能到达。这回要小心点了,也许是河水冲出来,也许就是会吸血的蝙蝠冲出来了。”
所以,他才会弯腰把兽皮扯了扯。
吴熙月没有留意到他的动作,只是听到这些头皮又开始发麻起来。这蛋疼的人生,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惊喜,她的小心肝都捶出层铜皮包铁皮出来了。
“一共会遇到几次河水,几回蝙蝠?”
她想知道未知路上还有多少苦逼,一次性做好心理准备,好过……每每提心吊胆。
大巫师嘴角勾起,细目里闪烁着无所谓的笑意,“不知道,若按以前来说,蝙蝠们每次都是跟着河水一起冲过来。这次,你都知道了,只有河水没有蝙蝠。所以,我也不清楚接下来还会遇上什么事情。”
更何况,这次的河水比以前小了不知道多少,声势也没有之前那么大。随着莫河水的枯干,暗河里许多事情也在发生改变;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这里是多了危险,还是少危险。
想做心理建设也没有了,只知道危险系数不会减少,只会增多。
叹口气,已经稳好心神的吴熙月沉着道:“那就尽快离开暗河,到达血巫族。”
暗河下面的事情外面的族人们是永远都不知道,面对日渐减少的水源,就连母巴部落族人也陷入了惊慌中。可他们的首领却没有回来,依怒在山洞里每天都会咆哮怒吼,大骂丽古娜不配做个首领。
当然,这些话只能是吉玛玛等几个很忠于丽古娜的族人们知道。
“吉玛玛,你现在就给我去选几个优秀族人出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要让他们成为首领!我要让他们成为首领!”依怒的目光是偏执的,透着绝望的偏执。她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丢下所有族人离开,这样的事情完全不是她能接受得了。
为了男人丢下整个部落,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胆大事情出来!不如趁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前,直接把丽古娜杀了,换新的首领上去!
吉玛玛也是非常着急,但不能将依怒的话听在心里。只能是劝道,“不要急,不要急。事情没有到那么糟糕的份上,许多族人并不在乎丽古娜有没有离开,他们会很耐心的等着大首领回来。”
“多久了!多久了!她离开多久了!”依怒大吼完后就是撕心裂肺般咳嗽起来,越咳喉咙越痒,胸口突地阵阵绞痛起来,情绪激动的喉咙里腥甜涌上,一口鲜血伸直接从嘴里喷涌出来。
血是涌到不停劝慰着吉玛玛身上,正好是兜头喷下。
顾不得把脸上腥血擦干净的吉玛玛吓到脸色惨白,几乎是爬着出去,“快,你们快过去……,依怒喷血了……。”
两个中年男人一回首,便见到满脸血污的吉玛玛,一口还没有缓过来听到她说依怒喷血了,更是脸色巨变便朝山洞里冲进去,“依怒,依怒!”男人们惊恐的声音在山洞里传来。
当丽古娜回到部落已经是依怒昏迷的第二天的,进入部落领地没有多久就立马有族人在树上跳下来,他们一直在等着,等着丽古娜的出现。
此时的丽古娜还不知道依怒昏迷,只是从族人们的闪躲的眼神里知道自己的阿母很生气,也不敢再耽搁一路都没有休息,哪怕是晚上也是只睡上半夜,下半夜起程赶路。
等她赶回来才知道依怒昨天吐血,一直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
又急又惊的丽古娜哪里再在过几天去见依怒的回避心态,急急冲到依怒的山洞里;到底是大首领,心里后悔到想抽自己几耳光,在面上是半点也没有露出来。
吉玛玛看到她过来,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总算是放回去;她轻地起身走到急满头大汗的丽古娜身边,目含悲色道:“一直没有醒过来,一直都是闭上眼睛。丽古娜,你这次太惹她生气了。”
“不……”丽古娜面对眼前这位如阿母一样的女人,眼眶一下子红起来,嘴唇颤颤道:“不,我不想惹她生气,只是想找一个看顺眼的男人。”
吉玛玛擦一下眼角边渗出的泪水,抬手摸了摸丽古娜的脸庞,“依怒为了让你成为大首领,在大巫师面前发下毒誓,还要把自己的双腿给献了出去。丽古娜啊,依怒为了你……”她看到丽古娜的表情晦暗莫测,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的话人全部化作一声长叹。
“去看看她吧,这一次,依怒没有办法再陪着我们了。你好好陪陪她,无论多大的事情,丽古娜你要记住她永远是你的阿母。”
她的劝告都记在了心里,丽古娜噙在眼眶里的泪水缓缓流出,点点头声色咽哽道,“我知道,我……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永远是我的阿母。”
如果不是依怒,她清楚自己是没有办法成为母巴部落的首领,更清楚她的阿父不会很早死去。就是因为依怒为她做了许多事情,所以,当她没有办法再走路还能留在部落里,不会被抛弃。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定是她成为首领,她的阿兄,阿姐都没有资格。
回到部落里的丽古娜白天是守着依怒,晚上才会去看看恶斗中受伤的族人们是否好了没有。
在第四个晚上,也就是亚莫巫师带着同样受伤的亚莫族人回到部落的时候,一直是昏迷的依怒终于醒过来。睁开浑浊的眼睛,她目光扫过周围,嘴唇很浅的动了下,“丽古娜……。”声音虚弱到轻不可闻,似是随时有可能断去。
尽管是这么小气,守在她身边的两个中年男人还是一下子便听到,丽古娜就在旁边守着,听到动静后飞快走过来。
“阿母,阿母……。”声音咽哽的丽古娜一下子扑跪在依怒的身边,泪如雨挥,“阿母,……我回来,我回来了……。”
躺在兽皮上的老人瘦到可怕,满是皱纹的脸上似是只有一层枯暗的人皮紧贴着,几天昏晕让这个对自己狠得心的女人生命走到了最好尽头。在看到丽古娜的瞬间,浑浊的眼里一下子恢复神彩,迸出欣喜,她想抬手握住丽古娜的手,抬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丽古娜一下子就把她枯骨如柴的手握住,泪水就滴在依怒的手上。
“丽古娜,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带着族……族人,大……大巫……巫师说过,…我……我们……我们母巴……母巴部落将是…将是最……最厉……厉害的部落。你你……你要记住了,”
大巫师是指上任大巫师,而非现在的年轻大巫师。
依怒是把全身力气都放到了干瘦的手上,紧紧地握住丽古娜的手,目光渐渐地开始溃散开来,喉咙里出一声很沉的咕噜声……,握在丽古娜手上的力气徒然消灭。
浑浊的眼睛一直睁开,里面的神彩再也找不到。
这位为了让丽古娜成为大首领,在大巫师面前发下毒誓,自断双腿的女人带着许多的遗憾急急离开她的部落。
丽古娜紧握住还有丝温意的干枯瘦手,哭声由最初的小声抽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
当晚,整个母巴部落的族人都知道依怒的死去。伤心也会有,但还是能接受。
在母巴部落族人堆起干柴,将依怒放在柴堆上放火烧掉时,央罗刚刚看完他那些在恶斗中受伤的族人。
“辛苦你的,巫医。”央罗很欣慰,留在母巴部落的族人都没有死亡,在巫医的照顾下都恢复得不错。
因为族人身上有伤的原故,回部落的日子就拖长许多,为的就是不让受伤族人的伤口裂开。
巫医目光平静的看着央罗,道:“大巫师给母巴部落带来说,说巫师是可以乞雨。现在,他还着巫师月一起回了石林,央罗,我们不用担心没有水喝了。”
“巫师会乞雨?”央罗把重点放在让自己不解的问题上面,浓眉压紧便是不怒自威,“为什么大巫师以前不说?非要等到……各个部落都引起冲突才说呢?”
巫医弯腰给一个族换了草药,额头有深皱纹的他面无表情道:“这个问题你需要问大巫师才行,让开一下,我给他换草药。”
央罗闪身……,离开安置受伤族人的山洞,当晚也没有睡觉叫来了让两个儿子去把桑赛他们几个叫来。
其他族人都已经过来,唯独少了阿密达。问过他的女人,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央罗也没有在意,族人们离开山洞几天不回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只是让桑赛他们准备用来乞雨的祭品,更想让曾经跟着巫师月一起确神树的族人把可以通灵的香准备好,到时候一起带去石林。
安排这些事情央罗才挥挥手让他离开。
与此同时,吴熙月睡在阴潮潮的暗河河床边是半点睡意也没有。尼玛的!这样的地方她能睡觉才怪!
地上地下的温差大得厉害,她一身清凉装……更加不可能睡得着了!
“睡不着就坐起来,不要给叹气!”大巫师一开口,就给本是阴冷的暗河里平添几分阴森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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