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驶过最烂的路段,叶煌正要加离开,陡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中??文 w1w?w?.8
这咋咋呼呼的声不是聂刀还能有谁,他们像是在追赶着什么人,一路大叫着‘抓住那个小子?”
他们该不会是遇上了敌人?
叶煌担心这些小子吃亏,当即踩下油门,加快度冲了过去。
等离的近了才看清,整条老街都热闹了起来,一个穿着衬衫长头的家伙埋头狂奔着,手里抓着一个女士的挎包,而离他身后不足十米远的距离正是聂刀几个,在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边跑边扯着喉咙大吼大叫“抓抢包贼啊!快抓住他……”
叶煌认识这个女的,她就在街尾那头开了家按摩店,到底是做什么生意大家都心知肚明,因为离的不远,加上公司的单身汉兜里有了几个钱,有时也会去照顾一下她的生意,一来二去的大家也算熟了。
见她被人抢了包,公司里这些闲的蛋疼的家伙自然主动上去帮她捉贼,聂刀这小子追得最是起劲,至于他肚子里想着什么只有鬼才知道。
“站住别跑,抓住那个小子!”
两边的街坊听到喊叫声不由好奇的探出头看着他们,谁也没有上去帮忙拦着抢包贼的意思,还别说,这个抢包贼冲刺起来度惊人,两条腿上下翻飞,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把他捉住。
这贼一看就没练过功夫,爆力不错但不能持久,迟早会被身后这群如狼似虎的家伙追上,叶煌虽然开着车,但并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聂刀他们最近有些志得意满,连每天跑步的规矩都快忘了,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多锻炼锻炼。
叶煌开着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他很想看看手下这些兄弟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把这个抢包贼抓到。
正如他先前预料的那样,跑了四五百米那贼的度明显慢了不少,眼看追兵越来越近,这贼倒也聪明,手一扬将挎包朝着前面甩出去几十米远,而他则一拐弯,往旁边的小巷子冲去。
要是让贼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掉聂刀以后也不用在这条街呆了,领着一帮子人根本没有去捡包的意思,一个劲在抢包贼的身后猛追不舍,只有按摩店的女老板忙着去拾她的包贼也不追了。
眼看众人一窝蜂似得跟在抢包贼后面冲进了巷子里,叶煌只能停下车,跟着走了进去。
这条巷子又湿又窄,不时还能闻到一股尿臊味,怪就怪这附近连间公厕都没有,一些懒汉为了少走几步,就在这条阴暗的巷子里解决私人问题。
从这里穿出去就是一个热闹的农贸市场,这贼显然十分了解地形,到了那里人多不说还有七八个出口,要想再把他抓到无疑十分的困难。
聂刀不可能不知道抢包贼的想法,眼看对方再过十几米远就要逃出去了,他也了狠,想也没想捡起地上一块碎砖头,猛地向前一扔。
还别说,他的运气不错,隔着十几二十米的距离竟然一下就砸到了抢包贼的脚踝上,只见那人痛叫了一声,措不及防之下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还想跑,看我不把你这条狗腿打断!”
看到抢包贼浑然不顾脚下的伤痛爬起来又想跑,聂刀冷哼着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一脚踹翻在地上。
这个时候的聂刀像极了电视上演的那些地痞头子,他手一挥,对跑到后面的兄弟招呼道“给我揍他,不知道这片地方是我们狼牙公司罩的吗?敢来这里找事,我看你是自找苦吃。”
叶煌看的是一头的黑线,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台词,不明真相的人看到恐怕真会把他当成流氓头子。
不行!回头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帮人捉贼是好事,可他们说的这些话实在是为公司抹黑,看来重振公司的纪律才是重中之重,像这种土匪似得做派将来怎么能上的了大场面。
叶煌忧心忡忡的想到,他还没觉,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把凤翔小组那一套管理模式照搬了过来。
七八个人围着地上的抢白贼一顿拳打脚踢,虽然他们并没真想打死对方,但这些粗人手上的力气却是很够,打在人身上‘砰砰砰’直响。
这贼也是相当的硬气,到了现在连句求饶的话都没说,他的右手好像受了伤,只能拿左手挡在脸上硬抗一群人的殴打。
咣咣咣。
他们那架势完全实在打沙包,抢包贼虽然可恶,教训一顿就是了,可也不能把人往死力揍,这里毕竟是个法治国家,真要把他打出个好歹来,大家都有麻烦。
“好了都给我住手!”叶煌看不下去,高呼一声。
“老大?”聂刀他们几个听到喊声转过头,这才注意到叶煌就站在后面。
聂刀担心他误会,忙不迭的指着在地上卷缩着身体贼说“老大,刚才他抢别人的包,还好被我们撞见,不然就让他跑了,我们正在教训这小子,敢在我们狼牙公司门前找事,非得给他长点记性。”
“差不多就行了,你们都回去吧。”叶煌摆摆手并没有训斥他们的意思,在外人面前还是得给聂刀留些面子,有什么事完全可以回去以后再说。
等到他们几个不情不愿的走远,叶煌这才转头扫了眼还趴在地上的抢包贼,看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
“喂,你没事吧?”
这人满脸是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上去就跟死了差不多,听到叶煌的声音,他的身体微微一怔,不自觉的点了下头。
这种抢包贼并不值得可怜,如果是被叶煌遇到的话少不得一顿教训,不过看在他被打的满脸是血的份上,叶煌还是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扔在他面前,道“这些钱你拿去看病,以后不要再干这一行了。”
这种人多半都是死不悔改的类型,叶煌也没指望对方会因为自己一句话而痛改前非,扔下钱后便扭身就走,只希望他能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煌哥……”
叶煌没走两步,身后陡然传来这人的喊声,顿时,叶煌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对方。
叫他煌哥的人似乎没有两个,回忆涌上心头,一个熟悉的影子逐渐出现在了眼前。
“你是……山鸡?”因为对方脸上覆满了血污,叶煌一时半会儿也有些不太确定。
“煌哥你还记得我。”山鸡用左手撑地,艰难的翻了个身,背靠着满是青苔的墙角,对着叶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叶煌闻言掉头走了回来,凑近一看,还真是他。
一想到山鸡犯下的事,叶煌的眉头不由蹙了起来,问道“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你这手又是怎么回事?”
山鸡的右手软软的垂在一边,看上去极为的不协调,这时叶煌到开始埋怨起聂刀他们来,这条手多半怕是被他们打折的。
“有烟没?给我一根过过瘾。”
叶煌也顾不得地上脏,在他身边坐下,拿出一盒中南海和打火机一块儿递了过去。
“你还抽这个牌子的烟?”
“没办法,都习惯了,就它最合适我的味道。”叶煌没有催他快说的意思,几个月时间不见,山鸡似乎混的并不如意,怎么说当初也是斧头帮的二当家,现在却沦落到去抢别人的包,还被揍了,这在几个月之前是绝对不会想到的。
“咳咳……”
或许是因为中南海的味道太冲,山鸡点燃烟猛吸了两口便被呛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就算是这样他也没丢掉的意思,等到缓过气他有将烟塞进嘴里,就像那些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一样。
直到香烟烧到了烟蒂的位置,他才依依不舍的吐出最后一口浓烟,背靠着墙壁,低沉的述说着离开后生的事情。
原来山鸡逃出去后并没有走远,他十分清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光是警察就不会轻饶了他,一路上不知道设了多少的关卡,所以山鸡聪明的躲到了离天阳只有两百多公里远的容城县,那里有一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想来在他家里避避风头应该没什么问题。
刚开始一切都还好,朋友的家位于郊区,单门独户平时很少有人过来,山鸡就一直躲在这里,只等这阵风头过了再去更远的地方,哪晓得人算不如天算,当初他干掉苏炳兰时连同那一屋子人给全干掉了,好巧不巧的是里面其中一个特意赶来给苏炳兰道贺的家伙正是容城县最大的黑帮头子。
他死了没事,偏偏他还有一个胞弟,不知道从哪里收到了风声,知道杀他哥哥的凶手就藏在容城县里,于是,他带了上百号人来到山鸡藏身的地方想要杀了他替大哥报仇。
还好山鸡警惕性高,抢先一步察觉到了屋子外面突然出现了一大群的陌生人,于是,他把屋子里的煤气阀给打开了,自己则悄悄从后面的窗户爬了出去,等到一大群人撞开房门闯进屋的时候,山鸡划燃一根火柴抛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