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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剑灵之惑(1 / 1)

无过剑、魂、武三道同时修炼,娥英唯一比较满意的就是他在魂道上取得的成就,武道的话,还勉勉强强符合她的要求,而剑道上的修炼是娥英最不满意的地方,也是她在无过身上最用心的地方。

无过本来还以为要继续锻炼剑技,可是今天娥英突然走过来跟他说要他学习与剑灵沟通的方法,立时傻了眼啊。

无过向娥英做出了一个无奈的动作:“可是我不能与剑灵沟通啊。”他没有说谎,不要说修炼之前,就是在修炼之后,拿起长剑的时候,无过都不能像其他灵剑师一样可以感觉到剑里喧嚣欢悦的灵体的存在,对他来说,长剑还是冰凉凉的长剑,没有什么不同。

娥英白了无过一眼,淡淡地说:“拿出来。”

无过还在犹豫,看到娥英又瞪了一眼,立即笑着对她说:“拿出来,拿出来。”说着从影戒中拿出了一把青色的古朴大剑。

小青就站在一边,看到无过将洪荒大剑拿了出来,撇了撇嘴,心里在埋怨娥英:这不是又让无过实力更强了吗?

无过没有修炼的时候,请小青办点事,都要好声好气地跟它商量,小青也可以跟他讨价还价,随着无过的实力一天比一天增强,小青渐渐感觉到了威胁。虽然有娥英罩着(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娥英从来不允许无过命令小青帮他做事),可是总有一天娥英会离去,到时没有了娥英这道保护伞,无过的实力又在增强,对它的地位实实在在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拿洪荒出来练习,就你那点小聪明?一翘起屁股就知道你想拉屎拉尿了。”娥英的话里不无讥讽。

“是。”无过乖乖认错。

娥英接过了洪荒大剑,这把剑比她还要高一点,双手握住剑把,说:“剑有灵性,才可通灵。还是那句话,你有心的话,驯服这些剑灵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被揭穿秘密的无过难得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跟娥英修炼了一段时间后,他有时按捺不住的心痒,拿出洪荒大剑试图感受剑灵,可是每一次一碰到这把万年古剑,都会被那喧嚣肆虐的剑灵攻击。无过真的想不明白,明明他是洪荒大剑的主人,却无法与这把剑的剑灵沟通,这还算了,那被它们攻击又怎么解释?而且两次对着鬼脸人的时候,洪荒大剑都有上佳表现,但自那以后,这把剑的剑灵便不听他的召唤,甚至拒绝与他沟通。

现在听到娥英这么说,明显她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无过不想错过她主动开口解释的机会,便问:“娥英老奶奶,你知道洪荒大剑的来历?”

“怎么,你有兴趣?”娥英睥睨了无过一眼。

无过摸了摸鼻子,笑着说:“总不能别人问起我这把剑,我一句话都回答不上吧,别人会以为这是我偷来的。”

“少来,你自己去了解。”娥英根本没有理会无过,将长剑扔回给他,说:“你应该庆幸,洪荒大剑的剑魂已经陷入了沉睡,不然的话,你一丝剑灵都感受不到,更别说用剑灵发动攻击了。”

无过也猜到结果会是这样的了,刚才这样问不过是想碰一下运气而已,看看娥英能不能透露一点什么。无过从来没有怀疑过娥英会不知道这些事情,以她超强的实力和渊博的知识,无过都想象不到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可是它们都很凶,不要说利用它们进攻,就是与它们沟通,它们也会凶巴巴地对着我。”无过委屈地说。

“你实力弱小,还想怪别人?别人一刀将你砍了,偏偏你就说人家实力太强,为什么不说是你自己太弱了?”娥英冷冷地看着无过,嘴里吐出的话全是不屑。

娥英说得没错,对于她讥笑的说话语气,无过早就习惯了,完全对她的话免疫了,问:“那我怎么跟它们沟通?”

“不是沟通,是收服。”娥英冷冷地纠正了无过错误的地方。

“收服?!”无过皱起了眉头。

“普通灵剑师与剑灵沟通后,可以自由操控它们,那是因为这些普通长剑的剑灵没有自己的意识,也就是说这些剑灵处于无意识的状态,灵剑师的意志就是它们的意志。品质好的长剑,在天地灵气的孕育下,剑里的灵体会慢慢滋生出自己的意识,这就是所谓的灵性。足够灵性的剑灵会藉着剑体的力量进化,最终成为一个拥有单独意识、能够像人类一样思考的魂体,这就是剑魂。”为了让无过明白过来,娥英不得不说得详细一点,“洪荒大剑是神农殿下拥有的超神剑,品质比龙逝、诛魔这些著名的神剑还要高。单凭你现在的实力,这些已经有低级意识的剑灵会听你的话才怪。”

无过听着吐了吐舌头,刚想反驳,就被娥英冷冷地扫了一眼过来,不屑地说:“不要再说你和残阳两次相斗时,洪荒大剑的表现如何了不起。这两次都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洪荒大剑的剑灵会主动发起攻击,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是你脑海中的那团青光。这是青月大人为了保护你而留在你脑海中的印记,这团青光的力量非常巨大,连洪荒大剑都得乖乖听它的命令。”

听娥英这么说,无过顿时明白了许多事情。也许他不能和普通长剑的剑灵沟通就是这样的原因吧,青月大人留下的印记的力量那么强悍,又怎么会看得上那些没有意识的普通剑灵呢?也许,这团青光就只认可洪荒大剑的剑灵,这可是上位者的安排,无过不得不多心想一下。还有,无过想到自己在魂道上的修炼日日精进,应该也和印记强大的力量有关。无过不用像其他灵师一样每天冥思、调息锻炼和增强魂力,强大的印记已经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魂力。

这个时候,无过才想到青月对他究竟有多好了,也就释然了,为什么自己进步这么快,这其中,有娥英调教有方的原因,但更主要是青月大人留给他的印记在起作用。

无过也想到为什么青月对他这么好了,又想到了那个高大的青衣男子,苍白的脸色,满身血迹,却对他和小青露出了微笑,更忘不了这个青衣男子最后嘱咐他完成的三件事……

此时无过心里只有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一时之间,无过心里翻过了无数种想法,有好的也有坏的,有值得高兴的也有伤感的……

“发什么呆啊?”娥英一句话将无过拉回了现实。

无过连忙说:“没有。”

娥英瞟了一眼他,淡淡地问:“会用哪招剑灵之术?”

“困龙锁。”无过老老实实地回答,这是他唯一会的一招剑灵之术。在归山断崖上,诛魔快要将兽山带落悬崖时,为了救兽山,无过从青光传来的声音中学会这这一招。

“使出来。”娥英拿了一把长剑,退后一步。她这一步退的很快很远,一下子退到了10米之外。

娥英拥有这样的实力,所以无过并不觉得惊奇,可是他很为难,拿着洪荒大剑不知道该做什么,想了一会儿才说:“我控制不了洪荒的剑灵。”

“我已经给洪荒大剑下了三道封印,封印住它大部分的剑灵。”娥英似乎一早就料到无过会这么说,淡淡地说。

无过双手握住剑把,左手阴右手阳,一瞬间进入了冥思状态,顿时感觉到喧嚣的剑灵汹涌而至,张牙舞爪般叫嚣着通过他的手臂进入到他的脑海中。

无过被吓了一跳,灵魂体显得有些慌张。

娥英皱起了眉头,在一旁提醒说:“融合印记的力量。”

无过已经在做这方面的努力了,可任凭无过的灵魂怎么呼唤,那团青光不为所动,就这样静静地停留在那里,看着无过的魂体被剑灵喧嚣吞没却无动于衷。

无过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灵魂就要被疯狂涌来的剑灵侵吞了,他感觉到自己承受不了这种痛苦的吞噬感,“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呼吸的频率越来越快,额头、脸颊、耳朵变得通红,双眼也在渐渐变得通红。

娥英感觉不妙,抢上一步,强行夺下他手中的长剑,无过软趴趴地摔倒在地上,已经晕了过去。

当无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了。

小青守在一边,见他醒过来了,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他的脸。无过现在兀自感觉到头痛不已,不由捂住自己的脑袋。

娥英就在一旁,走过来冷冷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想知道原因啊,你不是说这团青光是青月大人留给我以保护我的吗,这一次却是看着我死都不愿意帮忙。无过心里在埋怨。

显然感觉到无过心里的想法,娥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是说为什么不让你的魂体主动去融合印记?”

“我已经在尝试了,可是没有用。”无过非常无奈地说。

娥英沉吟不语。

看娥英在思考,无过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心里的不解:“娥英老奶奶啊,我有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我运用魂术的时候,印记会很大方借用它的力量给我,可是当我要去收服剑灵的时候,它却坐视不管,任凭我自生自灭。”

“还是那句话,你的力量太小了,还有,你不用心。”扔下这句话,娥英独自一人走掉了,任由无过坐在那里。

“小青,我的实力很弱吗?”叹了一口气,无过抚摸着小青的光脑袋,这一段时间它又长胖了,油亮的脑袋摸上去全是肉。

小青连忙谄笑着对无过,意思是说你一点都不弱。

“马屁精!”哭笑不得的无过一掌拍下小青的光脑袋。被无过欺负了,小青当然不会不还手了,将无过按在身下,不断地伸出又长又厚的舌头去舔无过,觉得恶心极了的无过猛地推开小青:“小青,你再舔的话,就死定了。”

下午,蓝天白云,吹来了一阵凉爽的风,树叶在沙沙响,传来一阵欢乐的笑声。

第二天一大早,娥英便来到了无过的房间,淡淡地对他说:“你本身的魂力太弱了,如果想融合印记的力量,必须加强锻炼你的魂体。”

无过兴奋地问:“所以我也要像其他灵师一样冥想、调息来锻造魂力?”

看到无过这么兴奋,娥英感到有些意外,愣了一下,但也仅仅是非常一霎那的事情,很快便恢复以往冰冷的样子:“不是。”随即向无过解释起来。

天地间有灵气,人类可以通过吞吐灵气、运息调气,将灵气化为体内的斗气,灵师则可以利用灵气锻造魂体,增强魂体的力量,通灵的长剑也可以吸收灵气衍生剑灵。剑灵与普通灵气的属性不同,带有金属性质,青月大人当初应该没有想到青冰大人会将洪荒大剑交给无过,所以留在无过脑海中的那团青光没有可以与剑灵共鸣的魂觉,而当无过遇到危险或者在极其紧急的情况下,无过原本的魂体会突然爆发,引起印记的共鸣,这样就可以用印记强大的力量驱动洪荒大剑的剑灵了。

“是这样的吗?”无过半信半疑,他总觉得娥英的解释前后矛盾。如果排除了印记作祟的原因,那么他的灵魂体应该可以感应到普通长剑的剑灵才对,事实上刚好相反,他感受不到普通长剑里的剑灵灵体。现在呢,娥英却又要求无过通过自身的灵魂体去引导印记的力量,从而控制洪荒大剑的灵体,这明显是前后相反的解释。

“不相信吗?”娥英看到无过的脸色有些怀疑,冷冷地反问。

“不是,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无过绝对不敢跟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老前辈硬碰硬,他心里虽有疑惑,但这几年来,娥英一直没有说过一句错的话,她说的话就是权威,所以也仅仅是在心里怀疑而已,并没有提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娥英看着无过,就像大灰狼看着小绵羊,一口吃定他的样子:“我还可以给你另外一个解释,洪荒大剑不是用这个大陆的材料打造而成,但它容纳的却是这个世界的灵气衍生的灵体,两者有些不兼容,就像用一个玻璃杯去装汤一样,总让人觉得别扭和格格不入。”

听娥英这么说,无过似乎明白了一点点,隐隐感觉到前面藏着触一些隐很深的秘密,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这些秘密,可眼前会落下一丝光线,改变了他的视线,让那些秘密变得模糊起来。

无过迟疑地问:“你是说我的魂体和玻璃杯一样?”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和洪荒大剑的剑灵无法沟通的原因。

“哼,自作聪明。”这两天跟无过解释那么多,已经是她有史以来最有耐心的两天了,所以娥英自己都很不习惯这样,转而说:“现在你每天劈柴只用一个小时就好了,剩余的时间用来锻造魂体,不过,修炼心法和锻造身体的计划没有变化。”

“那我应该怎么做?”无过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猎杀蛮兽。”娥英冷冷地吐出了四个字。

接下来的半年当中,娥英带着无过和小青走遍了雪山山脉,凡是稀有的蛮兽都逃不过娥英的十指大关,无论那只蛮兽有多么厉害,只要碰上了娥英,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在猎杀蛮兽的时候,娥英很少用兵器,几乎都是一个回合就将对手秒杀了,厉害一点的蛮兽勉强可以撑到10个回合。除了有一次。在对着一头冰龙的时候,那一次,娥英陷入了苦战,最后不得不借用紫青长剑的力量才将它砍倒,那一次无过记忆犹新,滚烫的龙血将娥英淋了个透。可是这个年纪很大的老前辈根本不为所动,用紫青长剑剖开它的脑袋,拿出它的内丹给无过吃下去。

这半年来,每猎杀一只高阶蛮兽,娥英必定会取出它们的内丹给无过服用,不是和水服用,而是生吞。

刚开始的时候无过很不习惯,苦着脸,闭上眼睛、捏住鼻子,用力一吞,才能将这些血淋淋的、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的蛮兽内丹吞下去,后来吞得多了,才慢慢习惯了。

一吃下蛮兽的内丹,无过就感觉到体内气息翻滚,好像要爆炸一样。这时娥英会指导无过按照心法修炼,运功调息,将这股翻滚的气息慢慢沿着身体的经脉走了一遍,最后归于丹田中,这么一来,无过体内的斗气就不断在变得浑厚。随之而来的变化还有身体在不断地变化,即使还是有血有肉的躯体,可是无过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坚硬程度不下于一头灵兽,如果加上斗气护体,那就更加坚硬了。这还不是无过最大的收益,吃的蛮兽内丹越多,无过越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魂力在变强。这也太神奇了吧,无过本来以为蛮兽的内丹只有增强体质和斗气的效果,没想到还能锻造一个人的灵魂体。这可比灵师们用冥思、调息增强魂体的力量来得快多了。

小青也喜欢吃蛮兽的内丹,有时候会和无过抢着来吃,为了平衡一下两者的关系,娥英有时候会给小青吃一些蛮兽内丹,可大部分还是给无过吃了。

半年之后,雪山山脉几乎所有的高阶蛮兽都被猎杀完了,就算剩下的也躲得远远的,娥英看到无过的魂体渐渐成长,已经开始慢慢在和印记融合了,也就结束了这种猎杀蛮兽的行为。

这半年来,娥英一直没有停止鞭策无过在剑道、魂道和武道上的修炼,尤其是在剑灵之术的学习上,娥英更是对无过督促得非常严格,所以这半年来无过也掌握了一些剑灵之术,可惜他魂体的力量太弱了,始终难以驾御洪荒大剑强大的力量,娥英勉强不得,只能慢慢地引导他学习如何收服剑灵与控制剑灵。

回到针叶村后,娥英又给无过上了许多课程,这些课程却不是修炼内容,而是大陆的地理志、历史记录和人类的逸闻趣事等等,这也让无过大大长了见识。

1个月后的某一天,无过如往常醒来,走出房门,平时一早在庭院里劈柴的娥英此时却不见了身影,在一堆码得平平整整的木柴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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