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玛死了，被一枚飞镖直接穿透了他的喉咙。
这就是欧阳凯大喊中计的意思，刚刚射向司徒景平和郭维的飞镖都是虚晃一枪，那个人的真正目标其实是杨玛。
欧阳凯立马向大门外冲出去，希望能追上那个暗下黑手的人，可惜过去之后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大人不好啦！卫马死了！”
负责看守卫马的伙计跑来告诉司徒景平。
“怎么回事？”
杨玛出事也就算了，现在卫马也出了事，这让司徒景平有些措手不及。
“刚才有人从大门外扔一些石头进来，我们出去查看情况，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卫马被人用飞镖插断了脖子。”
伙计向司徒景平解释，他们也不是玩忽职守，真的是个意外。
“走，过去看看。”
杨玛和卫马被关押的地方隔得有点远，目的也是为了防止两个人在供词上出现串供的情况，想到到却出了这种情况。
“情况怎么样？”
还没走过去，司徒景平就恰好碰到从外边儿回来的欧阳凯。
“跑了，但是发现了这个。”
那个人逃跑隐匿的功夫还是有两下子的，欧阳凯在屋顶上追了一会儿，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由于担心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欧阳凯并没有继续追下去，而是选择回了衙门大牢。
在大牢光孔外面的地上，欧阳凯见到了一块玉佩，不知道是不是从那个人身上不小心掉下来的，就带回来给司徒景平。
“王？”
在玉佩上清楚的雕有一个“王”字，旁边还有两个字已经被划掉了，看不出来是什么，司徒景平疑惑不已。
“子维兄，你看一下这块玉佩，可否认得？”
司徒景平将玉佩交给郭维，让他来辨认一下这块玉佩。
“这是汉田白玉，一般的大户人家都买不起，这个王......”
郭维看着玉佩，很快就认出了玉佩的材质，但是对于刻在玉佩上的那个“王”字，他也看不懂，眉头紧锁。
“姓氏？王爷？蟠龙教的？”
会出现“王”的地方，一是姓氏，萧国王姓是个大姓，族人遍布大江南北。
二是各种王爷，不管是亲王还是郡王，都会有这样的玉佩作为身份象征。
三来就是江湖上的绿林好汉，自翊为王的那种，司徒景平能想到的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有蟠龙教了。
“走，先去那边的牢房看一下。”
目前的情况看，还不清楚杀死杨玛和卫马的是不是一个人，但是就算不是一个人，也必定是一伙的。
“杀人灭口！”
一看到卫马的死状，欧阳凯就肯定的说道。
“能不能判定这是一个人做的？”
郭维正在检查卫马，司徒景平好奇的问道。
“是一个人做的。”
郭维还在检查卫马，没有给出答案，欧阳凯就回答道，语气非常坚定。
他刚才观察了射入卫马喉咙的飞镖，又看了看通光孔的位置，从飞镖射入的角度和力度，到射入卫马喉咙的位置及深度，都和杨玛那边的情况一样，都是一击致命，丝毫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把卫马喉咙上把飞镖取下来，郭维将其与摄入射入杨玛喉咙的飞镖，有刚才射向他们二人的飞镖进行对比。
同样的形状，同样的大小，同样的长短，这也同样印证了是一个人行凶的说法。
“这两个飞镖都是淬了毒的，那个人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冲着他们两个的命来的。”
将飞镖从卫马的喉咙上取下，卫马的喉咙没有像通常情况那般喷出血柱，只是缓缓流出黑血。
很明显，射入杨玛和卫马喉咙中的飞镖都是淬过毒的，剩下那几枚还不能确定。
“可惜了。”
司徒景平看着卫马的尸体，轻轻的叹了口气，杨玛和卫马都被残忍的杀人灭口了，他们两个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少，现在线索就这么断了，早知道如此，昨晚就连夜把他们两个给审了。
目前知道蟠龙教和云雨楼的关系，也知道马场的马是蟠龙教的人骑走的，想要继续追查下去，就得沿着马匹这个线索来查。
但是要查马匹谈何容易，且不说被骑走的马和普通的马匹并无二样不说，就单单找出他们逃跑的方向都难。
从赵州马场出发，有五个主要的方向可以离开赵州，一个是北上云州，一个是北上江州，再一个就是东去凒州，还有一个往西边前往当州，最后一个是往西南方向，这个方向可以直接扎入金乌山脉。
蟠龙教的人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这么多战马一起上路，肯定会选择分批逃离，还有可能分批分方向逃离，这样一来就给侦查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把杨玛和卫葬了吧。”
毕竟也是朝廷官员，既然如今已经被人害死，司徒景平也没打算继续追究下去。
“司徒，给我一点时间，马场可能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郭维知道，蟠龙教的线索现在几乎就是断了的，在这里已经找不到什么蟠龙教的情况，司徒景平很快就要离开赵州了。
他希望能再仔细把马场搜查一遍，希望能在马场找到一些线索。
“你去吧，三天之后再动身回云州。”
若不是赵州有蟠龙教的线索，司徒景平早就离开赵州了。
在赵州已经待了十多天，该处理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只需要再把马场和云雨楼的手尾整理一下，就能离开赵州了。
照这个速度下去，他司徒景平想要回京城，怕是要到明年下半年。
“这两天就让慕容姑娘到衙门这里给百姓看病吧，我去给这件事出一份告示。”
慕容芊芊在衙门给百姓看病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刚刚才经历过险境，但那是针对杨玛和卫马的，而且，衙门还会有护卫保护她的安全，欧阳凯还是要去保护一下去马场的郭维。
但是在衙门给百姓看病的话，如果没有宣传，那也几乎是不会有百姓来的。
“好。”
欧阳凯本来以为司徒景平会把地点安排在乾元客栈的，能在衙门当然要比在乾元客栈好。
.......
很快，赵州城里就贴了不少告示，写的是御医馆当州百生堂的大夫慕容姑娘随巡抚来到赵州，将在明后两天在赵州衙门免费给百姓看病。
“娘亲，你看！”
赵瑶和宋双双今天恰好外出，在街上刚好看到有人在张贴告示。
“百生堂的大夫慕容姑娘？那不就是芊芊姐姐吗？”
看到告示的内容之后，赵瑶兴奋的说道，她知道慕容芊芊和周怡都是当州人，慕容芊芊就是百生堂的人。
看了告示之后，宋双双点点头，慕容芊芊能有这样的心思，符合她的性格特点，对此，宋双双还是比较赞赏的。
她这些天观察慕容芊芊，发现慕容芊芊也确实是一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姑娘，对慕容芊芊的好感倍加。
“娘，我们也帮帮芊芊姐姐好不好？”
这些天跟慕容芊芊的接触，赵瑶还是能感觉到慕容芊芊对她的照顾的，在慕容千千要帮百姓们免费看病，她也想在这件事情上帮一下慕容芊芊。
“可以。”
这是在为百姓们做好事，宋双双自然不会阻止。
“可是我们都不会医术，这么帮她啊？”
赵瑶想到这个问题，顿时露出为难的神态，让她读书写字可以，让他做女工刺绣也行，但是她对医术真的是一点了解都没有。
“那你还说要帮她？”
宋双双一脸慈爱的看着赵瑶，问她。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我当然要帮芊芊姐姐。”
赵瑶想的也很简单，就算是在自己家里，慕容芊芊这些天很照顾她，现在慕容芊芊要出去给百姓们看病，她当然也要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娘帮你想办法。”
其实宋双双也有帮慕容芊芊的想法，但是具体的事情还要再斟酌一下。
“真的？”
赵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刚还在担心自己娘亲会拒绝。
“真的。”
宋双双摸摸赵瑶的头，肯定的回答道。
“娘亲，你真好！”
听到肯定的回答，赵瑶抱着宋双双的手，笑着对她说道。
第二天，欧阳凯回赵家接慕容芊芊一起来到衙门，昨天晚上他并没有回去，在乾元客栈保护司徒景平和郭维，担心有人对这两个官员不利。
司徒景平和郭维都到了衙门之后，欧阳凯才回去接慕容芊芊。
到了衙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进去了。
“来一来，让一让，大家都让一让。”
就在百姓们都好奇的往衙门里面看的时候，有人推着两辆手推车出现在衙门面前。
“咦？赵管家，怎么是你？”
有人马上认出了带来两车东西的人，正是赵家的管家。
赵家虽然是赵州城里最有钱的大户人家，但是跟赵州百姓的关系还是很和洽的。
“我家夫人让我来给衙门送些东西，怎么，你们这是在等着慕容姑娘？”
赵管家就是宋双双叫来帮慕容芊芊的忙的。
“是啊，当州百生堂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又有巡抚大人做担保，还是免费的，当然要来看看。”
就司徒景平把葛家给连根拔起这件事儿，赵州百姓对他好感倍加，而且这是百生堂的大夫，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再加上还是免费，这么大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相对于慕容钊的鼎鼎大名，慕容芊芊不是那么为人所知，可能赵州都没几个人知道慕容芊芊，但是背靠百生堂这棵大树，百姓们对慕容芊芊没有多少怀疑。
“赵管家，你这两车是什么东西啊？”
有人问赵管家，这两车东西被盖的严严实实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这都是药材，我家老爷和夫人吩咐买来给慕容姑娘免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