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大帅请你过去一趟。”
佣人一如既往平淡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他看着坐在窗户边出神的男子，眼里划过一丝轻蔑。
楼澈慢吞吞转过身，扫了他一眼，然后略过，漆黑的眼眸不带丝毫情绪。
佣人被他这一扫看的有些心里发凉，随即他又不屑地撇了撇嘴，一个残废罢了，谁不知道赵家最受宠的还是安明少爷？叫他声大少爷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大少爷，你动作快一些，大帅那边估计有重要的事情。”佣人语气有些不耐。
楼澈低着头，看着无名指上那道红痕，然后推着轮椅过来。
他的房间在二楼，赵夫人安排的。
让一个行动不便的人住在二楼，呵。
到了楼梯时，那个佣人才慢半拍似的跟过来，伸出手想扶着他。
楼澈冷冷地看着他，“不必了。”
佣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只能尴尬放下。
楼澈拿着拐杖，一只手扶着扶手，慢慢地往下走，他的腿几乎没有什么知觉，走下去时额头已经是一片汗。
佣人拿着轮椅在下面等着了，他神色很是不耐，“大少爷，你快一些好吗……”
他话刚说完，忽然惨叫了一声趴在地上，是被人踹倒在地的。
穿着军装，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大门口，看着躺在地上的佣人，又是一脚踹过去，力气极大，“一个下人，就是这样对待主子的吗？”
踹完人，杨贺大步走到楼梯处，将轮椅拿了过去，“大少爷！”
楼澈重新坐在轮椅上，他看了杨贺和战战兢兢跪着的佣人一眼，微微垂眸。
这位是赵荣身边的副官，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都很客气，不会特意轻视，但也不巴结。
像今天这种情形，杨贺不是没见过，但他不会插手去管，因为这个佣人是赵夫人手下的，他不会为了一个没用的人去得罪未来大帅的母亲。
所以，应该是赵大帅那里出了变故，才会出现这种变化。
楼澈道：“杨副官。”
态度很是冷淡，但杨贺却见怪不怪，毕竟这位少爷一直以来的性子就是这样的。
“大少爷，大帅在书房等着你呢。”
楼澈点点头，制止了杨贺想帮他推轮椅的动作，径直离开了。
杨贺看着跪在地上簌簌发抖的佣人，没有再说什么，反正，眼看着这位大少估计是要翻身了，到时候让他自己来处置这种人，岂不是更好？
……
楼澈到了书房。
赵荣看着他，眼神有些飘远，似乎在怀念什么人。
楼澈只觉得恶心。
父子俩沉默了半晌，赵荣开口道：“澈儿，你的腿……”
楼澈冷漠打断，“叫我楼澈。”
他的腿是半年前伤的，而他上一次见到赵荣，也是半年前。
这种虚假而又恶心的情谊，他真的是半点都不想再维持。
赵荣脸色有些不好看，“你是我的儿子，跟我作对有什么好下场！”
楼澈打量他一下，以前，他提到这点时，赵荣都会勃然大怒，今天的态度未免过于温和了。
“有事情就直说吧，别浪费时间。”